任正非接受央視專訪說了什么?美國打壓華為的真正原因
1987年,44歲的任正非集資2.1萬元在深圳創(chuàng)立華為公司,時至今日,華為已經(jīng)從一家不起眼的小作坊發(fā)展為世界領先的信息與通信基礎設施和智能終端提供商,致力于把數(shù)字世界帶入每個人、每個家庭、每個組織,構建萬物互聯(lián)的智能世界。華為32年的飛速發(fā)展,得益于中國的改革開放和世界科技水平的不斷提升。據(jù)介紹,華為在全球18萬員工中,研究人員就占到了45%,每年的研發(fā)包括基礎研究的投入占銷售額的15%左右。2018年,華為在研發(fā)方面投入達到了150億美元,未來5年將超過1000億美元。
任正非:我們公司應該至少是有七百多個數(shù)學家,八百多個物理學家,一百二十多個化學家,還有六千多位專門在基礎研究的專家,再有六萬多工程師來構建這么一個研發(fā)系統(tǒng),使我們快速趕上人類時代的進步,要搶占更重要的制高點。
華為旗下的半導體公司海思就是華為搶占的一個制高點。也就在美國禁令發(fā)出的第二天凌晨,海思的總裁何庭波發(fā)表了一封內(nèi)部信,稱華為多年前已經(jīng)做出過極限生存的假設,預計有一天,所有美國的先進芯片和技術將不可獲得,而華為仍將持續(xù)為客戶服務。她宣布,之前為公司的生存打造的“備胎”,一夜之間全部“轉正”,為華為的正常業(yè)務保駕護航。
記者:海思在近段時間以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幾乎像一個英雄一樣?
任正非:本來就是英雄,你想他們獎牌拿了多少,這個職級有多高,各方面的收入有多少,我就問過他們。他們說默默無聞,我說錢少了嗎,不少,那就行了嗎?
記者:你為什么要用錢這個標準來問?
任正非:開玩笑,他們也想去張揚一下,不允許。他們那個手機研發(fā)的人也跑到臺上去演講,我們就批評老老實實回到科研室去,不要去社會上講,讓他們搞銷售的去講,你那個搞研發(fā)的不要去講。
記者:為什么?
任正非:踏踏實實干活,活沒干好,張揚有什么結果。
記者:對他們來說什么叫干好了?
任正非:產(chǎn)品。
記者:如果他們始終憋著,能證明他們是干好還是沒干好?
任正非:他們怎么會憋著呢,回去老婆老表揚他,他老婆一天出去買好幾個包,回來就說你看這包好不好看,不就是表揚他了嗎,他不掙那么多錢,老婆能拿什么去買包?跟我們市場系統(tǒng)、研發(fā)系統(tǒng)同等重要的部門,他們就是正常拿工資,拿獎金,人人都一樣戴大紅花,你看我們給員工發(fā)的獎牌。
記者:真漂亮,這是給哪位員工發(fā)的?
任正非:誰評上就給誰。
記者:評的是什么獎?
任正非:明日之星是每年20%,20%大概4萬人左右。我們的獎牌都是很厲害的,都是全世界的造幣廠在為我們公司造獎牌。
記者:今天上午您也說到他們了,一直就是低著頭夾著尾巴做人。
任正非:憋不住了。
記者:最后憋不住了,終于輪到他們?nèi)グ浩鹗讈砹,這是好事嗎?
任正非:現(xiàn)在也不能說是好事,也不能說不是好事,已經(jīng)發(fā)生的我們就決定了,就不要去收回。
海思2004年成立,負責華為所有的半導體芯片以及核心器件的開發(fā)和交付,在華為內(nèi)部的地位尤其重要。然而這個部門卻異常低調(diào),甚至在華為的架構中,一級部門找不到海思的身影。
記者:就在當年2004年甚至更早的時候,中美關系一切正常,而且國際供應鏈一切正常,為什么您會預想假如這個世界不正常怎么辦?
任正非:這個東西我這么講,我們曾經(jīng)是準備用一百億美金,把這個公司賣給一個美國公司,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我們再發(fā)展下去就和美國要碰撞,一定要去碰撞,因為賣給人家的時候,合同也簽訂了,所有手續(xù)辦完了。那么我們穿上花衣服,就在海灘上跑步,比賽跑步,比賽打乒乓球。但是這個星期美國公司的董事會發(fā)生變化,新董事長否決了這項收購,那么好我們回來再討論我們還再賣不賣,少壯派是激進派,堅決不再賣了,那不再賣我們就說十年以后我們和美國在山頭上遭遇。遭遇的時候我們肯定是輸家,我們拼不過他們刺刀,他們爬南坡的時候是帶著牛肉,罐頭,咖啡在爬坡,我們這邊背著干糧爬坡,可能爬到山上我們還不如人家。好,那我們就要有思想準備,那思想準備我們就準備,備胎計劃就出來了。當然今天有人也說,5G將來會不會分裂成兩種標準,西方一種標準,東方一種標準,我認為是不會的。因為人類好不容易統(tǒng)一了一個標準,為共同的全球云社會服務,這樣兩種標準就是兩朵云,這個東西將來是很難交融。在這樣的前提下美國今天把我們從北坡往下打,我們順著雪往下滑一點,再起來爬坡,但是總有一天兩軍會爬到山頂,這時我們決不會和美國人拼刺刀。我們會去擁抱,我們歡呼,為人類數(shù)字化、信息化服務勝利大會師,多種標準勝利會師。我們理想是為人類服務,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為了消滅別人,大家共同能實現(xiàn)為人類服務,不更好嗎?不是有人提過嗎,既然有備胎你為什么早不用呢,我們就是為了西方公司的利益,我們不讓西方的利益被擠榨了,朋友就變多了。你看我壓制住公司不要做8K電視機,日本 韓國所有的電視機用的是我們的芯片,用的是我們的系統(tǒng)。。
記者:可能很多人就不大能理解,剛才您說的這樣一句話,有的時候我們放著這個錢不掙,要讓別人去掙,這是什么樣的考慮?
任正非:我們已經(jīng)夠多了,要不要講講,把他們常務董事會去年利潤太多的檢查拿來給你看看,我還沒批示。
記者:這太炫富了吧?
任正非:不是,戰(zhàn)略投入不夠,我們戰(zhàn)略投入不夠,我們戰(zhàn)略投入夠一點,那我們今天的困難就少一點。
記者:您這里面沒有炫富的意思?
任正非:沒有。
記者:沒聽出來?
任正非:沒有。
記者:那您怎么說錢多了的事?
任正非:就像你家的土地,牛糞、豬糞撒在地里去一樣,土壤肥力好了,你們家過幾年莊稼就可以多收,我們現(xiàn)在講要加大戰(zhàn)略投入,就是這個原則。
如今,海思旗下已經(jīng)擁有具有自主知識產(chǎn)權的五大系列芯片,分別運用在智能設備、數(shù)據(jù)中心、人工智能等不同領域,其中麒麟芯片已經(jīng)成為華為手機構筑競爭力的重要武器。一些獨立分析師認為,華為的芯片研發(fā)能力已經(jīng)居于世界前列。也正是因為有了海思的備胎,任正非表示,美國禁令對華為的影響很小。
記者:我們就按照一切慣常的這樣的發(fā)展,而沒有出現(xiàn)中間的這種意外的話,在您的構想中海思它的存在應當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任正非:現(xiàn)在海思有大量的基礎理論,這個基礎理論也是戰(zhàn)略研究院在外面撒胡椒面形成的,它沒有基礎理論,它咋能走到這個程度。
記者:是不是它們永遠不啟用,才是一個正常的好的狀態(tài)?
任正非:一直也在用,沒有說不用,只是說現(xiàn)在可能就是他們挺身而出,主要以他們供應為主體,如果說正式斷了以后,如果是美國繼續(xù)恢復供應,他們還是繼續(xù)少量生產(chǎn)。
記者:您覺得還能有這天嗎?
任正非:也許也許,美國走走發(fā)現(xiàn)走錯了,它就自己糾正了。
也就在華為被列入所謂的“實體清單”之后的第四天,美國商務部又發(fā)布了為期90天的“臨時通用許可”,推遲對華為及其附屬公司現(xiàn)有在美產(chǎn)品和服務所實施的交易禁令。而與此同時,出現(xiàn)了一些美國供應商開足馬力,趕在禁令前加班加點給華為供貨的現(xiàn)象。
記者:換句話說,華為有了90天的這個臨時執(zhí)照,您怎么看這90天,90天您可以做些什么?另外如果這個新聞是真的,這個90天又被取消了,您又怎么看待這種反復?
任正非:我覺得這90天對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大意義,因為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不需要90天,對吧,但是借此我要來講一講,我非常感謝美國公司。這三十年來說,美國公司伴隨著我們公司成長,做出了很多無私貢獻,教明白了怎么去走路,特別是在今天危機時代,正體現(xiàn)了美國企業(yè)的良心。應該是前天晚上徐直軍在半夜,我記不得了大致兩三點鐘,打電話給我,報告了美國企業(yè)的努力正確對我們的情況,我流淚了,我感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記者:您第一句話就說要感謝美國,是他們教給我們怎么走路?
任正非:對。
記者:怎么能夠成長,今天讓您讓華為公司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復雜里面有不公的,也恰恰是這個國家。
任正非:從來都是學生超過老師,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學生超過老師,老師不高興,打一棒是可以理解的。世界流體力學和空氣動力學是一對父子發(fā)明的,叫伯努利。伯努利這個父親嫉妒自己兒子,在空氣動力學上超過他,殘酷地迫害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是他的學生。美國是我們的老師,看到學生超過它不舒服也是存在的,沒關系,寫論文的時候加一個名字,把它放在前面就行了,我放在后面不就完了嗎?
記者:您準備怎么去面對未來,也許會長期存在的這個中美貿(mào)易沖突?
任正非:這本來就是可能長期我們準備打持久戰(zhàn)的,我們沒有準備打短期突擊戰(zhàn),我們持久戰(zhàn)越打,我們可能會越強大,我們渡過磨合階段,產(chǎn)品切換磨合這個階段,其實我們可能更強大了。
在華為總部接待大廳的大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著華為出品的《基礎研究與基礎教育》的公益廣告片,從2018年10月28日起,這則公益廣告片開始投放媒體。任正非想通過盡可能多的渠道來呼吁社會各界重視基礎教育,呼吁國家加強基礎科學的研究和創(chuàng)新。
任正非:備胎好用你咋不用?他就不理解我們的戰(zhàn)略思維。我們不愿意傷害朋友,我們要幫助他們有良好的財務報表,我們沒有和美國公司表明我們用我們器件就不用你器件,沒有說過這個話。我們很希望美國公司繼續(xù)能給我們供貨,我們共同一起來為人類服務。在早先時候我們都把在這方面芯片開發(fā)的心得告訴對方,甚至我們連研究的成果,我們自己不生產(chǎn)交給對方生產(chǎn),這很多,要不然全世界的供應商怎么會跟我們那么好。
記者:您反對的是那種盲目的,在補短板的過程中,這種所謂的知識產(chǎn)權的創(chuàng)新?
任正非:堅決反對,我就是最典型的,就是短板不行。我在家里經(jīng)常太太、女兒都罵,這個笨得要死,笨得要死,我這一生就是說短的,去你的,我不管了,我只做長我這塊板。讓我再拼一塊別人的長板,拼起來不就是一個高桶了,為什么要自己變成一個完整完美的人?完美的人就是沒用的人,我們公司從來不用完人,一看這個人總是追求完美,就知道他沒有希望。這個人有缺點,缺點很多,這個人好好觀察一下,在哪方面能重用他一下。如果說他不會管人,就派會管人的副職去,派個趙剛去做政委就行了。我就舉個例子,俄羅斯有個科學家小伙子,大數(shù)學家,我今天早上跟他們說,你們有合適的女朋友給他介紹一下。這小伙子不會談戀愛,就是只會做數(shù)學。他到我們公司來十幾年,天天在玩電腦,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我們管五萬研發(fā)人員的人到莫斯科去看他,打個招呼,一句話就完了。我給他發(fā)這個院士,他是院士,我給他發(fā)那個牌牌的時候跟他講話,嗯、嗯、嗯,三個嗯完了,沒有了。
記者:他聽不懂中國話吧?
任正非:那有翻譯,不需要懂中國話的問題,就是說他不善于打交道,他十幾年默默無聞在干啥,我們并不知道。突然告訴我,我們把2G到3G突破了,這個算法突破了。一講,我們馬上在上海進行實驗,實驗確實證明了,我們就這么一下,就領先全世界。
記者:所以說這就是你們?nèi)A為公司的這個長板就長在這了。
任正非:對,基礎理論太冷板凳了,一般人都不愿意坐的,那不轟轟烈烈。
在任正非的話語體系里,與基礎研究一直相提并論的是基礎教育,他認為我國目前基礎研究方面水平不夠,和基礎教育跟不上直接相關。為此,他曾自費請權威機構的專家進行中國基礎教育狀況的調(diào)查研究。
記者:您為什么要做這樣的調(diào)查?
任正非:我就希望我們國家繁榮富強,希望國家能實現(xiàn)自己國家的夢想。
記者:今天記者會上您特別提出教育,尤其是基礎教育是國家層面要考慮的事情?
任正非:是黨和國家的責任。
記者:但是您作為一個企業(yè)家為什么要做這樣的調(diào)研?
任正非:它有一個權威性,要做一個這樣的報告中央會相信,而且他們調(diào)查了全世界的教育,他們有非常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記者:為什么您是以您自己的錢資助他們?nèi)プ鲞@件事,而沒有動用公司的錢?
任正非:我跟您講我動用公司錢是集體的錢,這是要有流程和表決的,我動用自己的錢管不著。比如說我最近去了普洱,它把地方文化搞得很有特色,我那天看了一場一個村莊的演出,我很感慨。我說那我得送點什么呢,我就送你五臺鋼琴,我就發(fā)五臺鋼琴。我給貴州省的捐獻,大概有上千臺鋼琴了,也是我自己捐獻的。我希望從青少年開始,就不要單純就是數(shù)理化,應該有全面的思想的發(fā)展,奠定一個廣闊的文化基礎,對吧。
任正非對于教育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這和他在偏遠地區(qū)做了一輩子教師的父母有關。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里的遭遇,父母曾經(jīng)叮囑任正非兄妹“今生今世不準當老師”。
記者:您的父母曾經(jīng)告訴您,一輩子不要做老師?
任正非:是。
記者:但是您回頭看您這一輩子,幾乎一直在關注教育為什么?
任正非:因為我父母是鄉(xiāng)村教師,父母跟我們講,今生今世不準當老師,對我們?nèi)松x擇,你做啥都不管,但是今生今世不準做老師。我們印象很深刻,果然我們后來都沒有做老師的。但是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沒有老師這個社會怎么辦,問題就要改變對教師的政策。所以我才說再窮也不能窮老師,就是說再窮也要對未來投資,就像我們戰(zhàn)略投資一樣,我們每年給大學那些教授支持的錢數(shù)額都是巨大的,說我有實力,是因為我對未來有投資。如果我們國家對教育也是這樣,教育是國家未來,如果我們的教育像日本一樣,像北歐一樣,像德國一樣,像這一樣,我們國家還擔心什么,和美國競爭的問題,今年稍微不行,明年就出來幾個優(yōu)秀的人,就領著又沖上上甘嶺了。如果說我們的教師待遇不高,優(yōu)秀的人都不愿意去當老師,那只會馬太效應,越來越差越來越差。優(yōu)秀的人愿意去當老師,只會越來越優(yōu)秀,馬太效應,就是這個效應,對吧。
記者:所以在您看來再窮不能窮老師和再窮不能窮未來是一個道理?
任正非:一樣,我們可以講,在日本一個小學教師,娶一個電影明星做太太,但以前是有名字的,現(xiàn)在我不講這個名字了,很正常,覺得很榮耀,不覺得不榮耀。當然我們國家七十年來有巨大進步,這三十年也有巨大改善,對吧,教師的生活也有大的進步,但是我們要看到他們是我們祖國的未來,他們是國家未來。他們擔負著花朵,給花朵澆水的人。我們都不給花朵澆水的人一種事業(yè)心一種使命感的話,他就少澆兩次水,花枯萎了,我們不就是一個喬布斯少掉了嗎?
在中美貿(mào)易戰(zhàn)升級,華為遭受明顯不公正打壓的當下,任正非對國家基礎研究基礎教育的焦慮愈加強烈。
任正非:修橋、修路、修房子,已經(jīng)習慣了,只要砸錢就行了,這個芯片砸錢不行的,得砸數(shù)學家、物理學家、化學家,中國要踏踏實實在數(shù)學,物理、化學、神經(jīng)學、腦科學,各個方面努力努力地去改變,我們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站得起來。
記者:我們把這個談教育的背景再放得寬一點,如果教育是這樣的現(xiàn)狀的話,我們怎么去面對現(xiàn)在以及未來很有可能持續(xù)的中美貿(mào)易爭端?
任正非:我就覺得中美貿(mào)易的根本問題還是科教,科技教育水平,國家一定要開放才有未來,但是開放一定自己要強身健體,強身健體的最終是要有文化素質(zhì)。
記者:這樣我就能理解,為什么您在大家都在關注中美貿(mào)易爭端在關注這個背景下華為的未來的時候,您不關心這個,您關心的是我們的教育?
任正非:對,華為的未來不用我想,我們下面的人就應該想得比較清楚,他們只是希望得到我支持一下,就行了我不需要具體地去操心華為太多的事情,我在華為已經(jīng)是個傀儡了,這傀儡就是人家來問你一下就算數(shù),不問我我就不知道。
記者:但既然您如此定位自己在華為的這樣一個位置,您為什么不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樣,趕緊退休去上一個數(shù)學的學位呢?
任正非:我覺得這個現(xiàn)在很難回答你。
記者:閑下來可以養(yǎng)花可以養(yǎng)動物,為什么您要養(yǎng)數(shù)學?
任正非:你想想我將來會是養(yǎng)花的人嗎?首先我太太她信不信我養(yǎng)花,她不相信我會養(yǎng)花。我說我要退休,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別說那個話,我根本不相信你會退休,你不干到走不動,你就不會退出舞臺的。
記者:換句話說您想學數(shù)學這個愿望,這輩子可能實現(xiàn)不了了?
任正非:有可能,有可能。
記者:美國壓境的時候覺得您是民族英雄,您愿意接受這樣的稱號嗎?
任正非:不接受,狗熊。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我從來都不想當英雄。任何時候我們是在做一個商業(yè)性的東西,商品的買賣不代表政治態(tài)度,這個時代變了,怎么買蘋果手機就是不愛國哪能這么看,那還開放給人干什么?商品就是商品,商品是個人喜好構成的,這根本沒啥任何關系。媒體炒作有時候偏激,偏激的思想容易產(chǎn)生民粹主義,對一個國家是沒好處的。
記者:那您覺得您希望民眾,現(xiàn)在用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面對華為這樣的公司?
任正非:不需要,希望他們沒心態(tài),平平靜靜、老老實實種地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多為國家產(chǎn)一個土豆就是對國家貢獻,多說一句話,浪費別人的耳朵,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