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高調(diào)找到失散19年兒子后疑嫌棄 尋子前后態(tài)度和表述充滿矛盾
“從小到大,不舍得打孩子,怕給他留下陰影”
隨著年齡的增大,韓全欣成為聾啞人。但這一切,并不影響韓平軍夫婦對孩子的愛。夫妻倆自學手語和孩子交流,并帶孩子到醫(yī)院做了人工耳蝸手術(shù)。
“寧愿花錢買教訓,不舍得動孩子一根指頭。”兒子沉迷于網(wǎng)絡(luò)游戲,為糾正孩子惡習,韓平軍幾次怒摔手機;兒子馬路上騎電動車帶人,存在危險,他為此砸壞了兩輛電動自行車。
在韓平軍眼中,兒子聰明、懂事,會心疼自己。初中畢業(yè)后,韓全欣跟著他從事鐵渣運輸。每次出車,兒子總是搶著干活。韓平軍看在眼里,甜在心里。但他內(nèi)心深處,隱隱擔憂兒子知道身世后的反應。
兒子15歲那一年,父子倆開著三輪車去拉鐵渣。路上,他開玩笑說兒子不是親生的。兒子立刻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事后,雖然胳膊腫了,但韓平軍心里幸福極了。
“從小到大,兒子花的錢比女兒多,要啥給啥,”此外,為了給孩子營造美好的未來,韓平軍除了為兒子在市區(qū)購買了三室兩廳的房子。但凡兒子的生活用品,他力求把最好的給予。
“說實話,兒子我不想給”
對于韓平軍來說,這則尋子新聞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兩個多月來,他的一家在矛盾和不安中度過。
兒子韓全欣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他是一個棄嬰。他還知道了自己的生父遠在上海,而韓平軍,只是養(yǎng)父。
“這一輩子,根本沒想到有人來尋。”采訪中,王中艷掉下眼淚。報道發(fā)出,韓平軍和兒子韓全欣瞬間成為焦點。簡短的猶豫后,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了上海的劉義功。隨后,他接到濟源警方的通知,根據(jù)要求,還被采集了帶有兒子唾液的煙頭,說是做DNA鑒定。
12月9日,濟源警方向韓平軍送達了鑒定意見通知書。結(jié)論是劉義功、時紅蓮是韓全欣生物學父母親。
“在家里不聽話,稍一臉色不好,便要鬧著到上海去。”韓平軍說,那一刻開始,兒子變得難管。
“說實話,兒子我不想給。”韓平軍向記者坦言,19年來,他對兒子傾注了全部的希望,他害怕有一天夢想成空。采訪中,記者看到,他的兩條小腿已經(jīng)變形,其中一只腳的后跟處有硬幣大小的洞,貫穿至腳踝且滲出液體。
臨別前,記者提出為父子倆拍張合照。原本羞澀的韓全欣緊緊坐在他的身邊,很自然摟住了他,韓平軍瞬間濕了眼眶。
“究竟是找人,還是找事?”
兩個多月過去了,劉義功始終沒有到濟源認子,事情至此沒有了下文。韓平軍對素未謀面的劉義功產(chǎn)生了氣憤,“高調(diào)尋子,事后又態(tài)度消極,究竟是找人,還是找事?”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句話,言辭之堅決,深深震撼著韓平軍一家。韓平軍說,數(shù)日來,養(yǎng)子韓全欣在紙上反復寫著這句話給他看。
記者注意到,劉義功尋子前后的態(tài)度和表述充滿著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兒子留在當?shù),學一門手藝,有個好的出路。另一方面,他對濟源警方做出的親子鑒定報告并不認同,“一個煙嘴能證明什么?”
“我們在公安局備的有案,孩子是好是壞,我們都不會領(lǐng)到身邊,”劉義功向記者表達了尋子的最終態(tài)度。他同時稱已向韓平軍表明:孩子永遠留在濟源,以后像親戚一樣走動。韓平軍懷疑,劉義功是因為兒子是聾啞人而選擇放棄認子。
“我讓他孩子過來上海玩幾天,”劉義功電話中希望韓全欣到上海玩幾天。韓平軍當即予以拒絕。“雙方當面說清楚,簽訂書面協(xié)議,今生互不打擾。”他表示,關(guān)于孩子的最后歸屬,希望盡快有個明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