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青春(4)

　　M感覺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欺騙，晚上回去后在操場上跑到體力透支，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學校教務處負責巡查的老師聽到聲音后屁顛地跑過來，拿一大手電筒照M的臉。M知道是老師，他們是負責晚上巡查校園防止戀愛的學生做出什么有辱校園風氣的事情，M一手遮住眼睛，罵到誰他媽的照老子，這是學生對付巡查老師的方法，學生雖然罵了老師，但是并沒有指名道姓的罵老師，所以巡查的老師明知道自己挨了罵也沒有辦法，只能關(guān)掉手電筒悶聲說一句，是我，XX老師。然后M就會裝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說原來是老師您啊!不知道您大駕光臨，失口罵了您真不好意思。這些都是在電視里學的。巡查老師沒有任何收獲，悻悻地離開，邊走邊罵，沒事一個人喘什么氣。M接著躺下，故意喘氣很大聲音給巡查老師聽，巡查老師走后，M也恢復了正常，想他原來晚上也和老師F一塊兒在操場散步，他想去拉老師F的手，卻挨了一拳，老師F說鬼頭，再不老實我告訴你媽說你調(diào)戲老師。M聽了很害怕，他調(diào)戲女學生被老媽知道了都會挨揍，換作調(diào)戲女老師被老媽知道他自己不就是死定了。M就只好靜靜地跟在老師F身后陪她散步。那時候他多想被教務處巡查的老師抓住，可是巡查的老師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拿手電筒照照就走掉了，連巡查的老師都以為他們不會談戀愛，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而且學生比老師還矮那么多，這當時讓M很失落。此時M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他要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前他來到操場邊上抱著一棵樹晃光了它的葉子，作為補償，M給它上了有機肥料。不過這個樹后來就被砍掉了，因為它是一棵常青樹，突然掉光了葉子讓人家以為它死了，就砍掉重新種了一棵其他的樹，為此M后來也很愧疚。

　　不管怎么樣，M失戀了，那以后M發(fā)現(xiàn)以后化學課上化學老師不再對他怒目而視，而是多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不過M覺得化學老師是在向自己示威，他就更加討厭化學老師的那副嘴臉。精神上的支柱崩踏以后，為了宣泄M和班里后幾排的學生混在了一起，打架，包夜，去學校大禮堂的主席臺上撒尿，結(jié)果卻被蹲點的老師抓住，被學校在大會上示眾批評。M記得那天大會，來了很多人，有學校的領(lǐng)導，甚至還有校外閑人專門來看熱鬧的，臺下的學生更是黑丫丫一片，還有幾個認識的在那里起哄。大會由學校教務處主任主持，首先教務處主任歡迎了領(lǐng)導在百忙之中參加了這次大會，然后又開始宣揚學校的良好風氣，看來等到批評M他們要很久以后了。M厭倦了這種形式，他寧愿被抽幾鞭子也不想聽教務處主任羅羅嗦嗦，于是他又開始了神游。M感覺自己成了一名就義前的烈士，教務處主任當然是劊子手，看著下邊木訥的觀眾，M鄭重的發(fā)表自己的演講，鄉(xiāng)親們，是時候醒醒了，這些人壓迫了我們這么多年，是時候反抗了，為了新的生活，男人們勇敢地站起來吧!女人們勇敢地多生些孩子吧!這時候劊子手舉起了刀，M高呼今天殺了一個我不要緊，天下還有千千萬萬個我。這時候M看到有人在擦眼淚，事實上那個孩子昨天晚上通宵沒睡醒在擦眼屎。教務處老師有些尷尬，他讓M念檢討，不過M還沒有神游回來，臺下哄笑起來。教務處老師臉上掛不住，走到M面前狠狠地擰了他一下，當然別人是都沒看到的。M回過神來痛的正要喊，不過看到教務處主人陰森的大臉壓了下來，立馬忍住了。趕緊從口袋里拿出檢討書，準備念之前M再次環(huán)視了下會場，還是沒有看到老師F，只有化學老師坐在臺上，衣服還是很邋遢，嘴角還是微笑的。M開始檢討，我對不起學校對我培養(yǎng)，對不起老師對我的辛勤教誨，對不起同學們對我關(guān)愛，對不起那個我撒尿的主席臺。這時臺下開始哄笑，亂成一片，亂到M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最后大會是怎么收場的M已經(jīng)忘了，不過他卻成了學校里的名人，當然不是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