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日子

清晨,依然早早的醒來,半掩簾窗,外面一片明亮,像一張過曝的照片,讓惺忪的睡眼有些生疼。以為前兩日旅途奔波的疲累可以沉沉睡到午時,然后慵懶的起床,靜靠著椅背,沖一杯咖啡的馨香,凝望窗外蒼茫的天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
不想,不念,萬物皆空,多么澄澈的心境,多么透明的人生!可我只是紅塵凡人一粒,怎可做到不想,不念?或如某個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會出現(xiàn)在你不可預(yù)期的生命里,在每一個清晨,或明或暗的在你醒來還未及睜眼時,便跳入你的腦海,不禁感到驚奇而喜悅,在這種時候大可以擱出兩三分鐘的時間,自由念想,馳騁在她的一顰一笑里,而不必著急披衣而起,匆忙洗漱,把自己淹沒在新的一天的勞碌里;蛟S就這兩三分鐘,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一天都是陽光燦爛的日子。
窗外萬里無云,天空更顯遼闊,陽光透過明凈的玻璃窗,落落的映在清黃的書桌上,猶如生命。電腦也張開臉,等我擰一把熱毛巾,替它拭去昨晚從夜語中沾染的風(fēng)塵。數(shù)日前的一晚,已近凌晨,端坐在電腦前,對著屏幕,敲擊鍵盤啪啪的聲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突然滴滴答答竟然落下了空寂的雨聲,打在樹葉,打在雨篷,打在地上,大小不一,錯落有致,聲聲清脆,聲聲悅耳。聽到這樣的雨聲,困倦的雙眼似乎被它悄悄的洗過,重新煥發(fā)出精神,怠懈的身體,也微微有了一些力量。本想停下手中的工作,寫一寫這場沁人的夜雨,但是時間太晚,只有讓這夜雨聲陪著我的睡眠“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吧。
在那晚過了幾日,某人問我:“聽到外面的雨聲了嗎?”我說:“聽到了。”她說:“下雨天的夜晚,我會睡得更甜,更安穩(wěn),尤其是狂風(fēng)暴雨的外面,會覺得房間里格外安靜而且靜謐。”一時,我不知怎么回答,因為她已將夜雨的神韻繪得盡致淋漓,我若再言,只是畫蛇添足,我想象著她托腮凝窗聽雨的樣子,我想象著她伴雨入眠安恬的樣子。夜晚,聽雨,除了雨聲,大自然的況味,聽到的,恐怕更多的是在白日里,忘卻了的自己。而喜歡安靜聽雨的女子,是真實的女子,是清澈的女子,她不想沾染泥塵,要在這人間留下潔凈,像出水的白蓮。其實,在那晚,我還想說,一夜的風(fēng)雨后,第二天天明,當(dāng)你睜開眼,你會看見陽光,躺在你溫軟的床上,在你的臉龐妝上最生動美麗的色彩。
或許我沒有讀懂雨,它是在告訴我,每一個日子其實都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如果不小心,影子落在了地上,請讓我拾起,不讓任何人踩臟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