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散文《一夢三四年》(10)

而我也在這個冬天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終于知道了阿K的全名,kid,小孩子,小家伙。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容易擔(dān)心的小孩
所以我將手中線交你手中卻也不敢飛得太遠(yuǎn)
不管我隨著風(fēng)飛翔到云間我希望你能看得見
就算我偶爾會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我
過年的時候我回家了,火車轟隆隆地響了36個斜。新年里面我跑了很多飯局去了很多親戚家,21歲的大人還是要了很多的紅包。我一邊對別人說著財源廣進(jìn)。我終于又吃到了四川很辣很辣的菜,吃的時候我想起了阿K,在觥籌交錯的罅隙里我突然抬起頭,一剎那,一恍神,隱約看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她的樣子,披散著頭發(fā)沒有睡醒,半睜著眼睛。我在桌上突然就笑起來,辣椒嗆得我眼淚流了好多。
我戴著那副手套在我從小長大的城市里面騎著車來回地轉(zhuǎn),去了我的初中去了我的高中,在哪個很小的球場上提求踢得大汗淋漓。
當(dāng)新年終聲敲響的時候,我穿著白色厚重的羽絨衣,戴著阿K送我的手套,雙手捧著嘴哈出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白氣,呆在我房間的陽臺上看煙火,我突然想起了浦東的耀眼的煙花,在黑色的天空里炸開來又消失掉,火光四散著掉下來,阿K在我身旁笑得一臉天真。
我對著遠(yuǎn)在幾千公里之外的上海,對著那個燈火燦爛的都市,一時間忘記了怎么說話。當(dāng)我沉默的時候突然有條短信近來,我打開,阿K說,我現(xiàn)在在浦東,上海的焰火好漂亮。
我拿電話撥給阿K,當(dāng)我聽見她的聲音的時候我卻忘記了我要說什么,我聽見她電話里傳出柏遼茲幻想曲的聲音。我說,阿K我過了英語四級了。
然后我聽見電話里面阿K突然哭起來,開始很小聲,后來越哭越難過,我站在陽臺上,心惶惶然地沉下去。
阿K哭著說,怎么辦,我突然想不起你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