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遇記 (2)

寫到這些,心中便隱隱作痛,不是受氣,不是受騙,而是受感動。為我操勞半生的父母也舍不得多花二十幾塊錢做這樣的車。
不說這個了,談到了我心里就不舒服‘自欺’可又不自主又要往那兒想,我的煩惱也隨其而來,可能這便是我的個性生源處——沉默。
車嗵嗵——嗵嗵,似乎夾雜哄——哄哄的悶音,稍穩(wěn)卻又少不穩(wěn),稍慢卻又不稍慢的基本是行駛在直線平行的鐵軌上,借著車廂頂棚上明亮光滑的白色燈光,寫這些我很愿意寫的東西,車身搖晃,人也隨其搖晃,筆也隨其搖晃不老實,在不知覺中被搖晃車廂中的硬座沙發(fā)上的我,有幾分睡意。唉——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睡時候又睡不著,真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經(jīng)過眼皮與大腦神經(jīng)的對抵,最終還是眼皮獲勝,把我卷入了睡夢中,那個夢無色、無味、無音、無人、無物。
從那個夢醒來,已是深夜快接近三點了,一位警察不知是公安還是……總之他穿著那職業(yè)服飾,胖身子,矮個子,有戴蓋帽的,帽檐下明顯是‘兩對眼’,他似乎走起路來很有勁兒,不是很累,不時走動,從我上車到現(xiàn)在,大約跑了十來個來回了,幾乎沒離開喔的視線,雖上車到現(xiàn)在已整整四小時,他卻邊來回不時走動(巡視),不大會喊嚷著:“哎(快到某站了)下車,下車了。大家注意,車上有小偷,把貴重物品放好,看好了……
就這兩句,他就喊著這么兩句,讓乘客煩透頂了,但也挽救了不少乘客的財產(chǎn)與傷心。
我的旁坐是雙人座,有一位上車就打過交道的中年人,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了慈祥與和善,此時他剛從別的地方走回來,坐下來(不知是什么時間離座的)我望著他,他也望著我,似是帶著些笑容,不禁我問了一句:“到了打通啥時候”,不知道他是沒有聽明白,還是沒聽見,還是不愿意理會我,便獨自仰躺座位上瞇起眼來,當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總是很尷尬的,尤其在大眾面前,但是這一次僥幸逃脫,原因大概是乘客與他,經(jīng)過長途跋涉,累了的緣故,都在原位東倒西歪了……
夜晚坐車,最沒勁,除了瞌睡有點勁,其余的都無聊至極,索然抽根煙,伴著火車聲音與車窗外的夜色。
這回坐車,碰到如此之事,車上沒有“往常”那樣擁擠,剛啟程時人多些,但只要到了侯馬站,下車的人特別多,心里好些了,確實好多了,我有了座位,坐在三個人座上,對面是一位稍中年的人,平頭長臉,中等個還留著胡子,以為自己很藝術個性,其實并沒有多少根胡須。他一人占了三個位,這讓我好是氣憤在心,卻不敢說出來,因為有過這樣一件小事,可以這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