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野蠻女同桌的故事

時間:2012-03-26 10:35:11   投稿:jerry   在線投稿:投稿

  走進補習班教室的時候,發(fā)現除了最后一排有空位之外,都坐得滿滿的。我正無奈地往后走的時候,忽然瞥見教室中央極佳的位置上有一個空位子,而且那空位子旁邊坐著的還是位眉清目秀很有些“靚點”的女生。我大喜過望,走過去問:“這兒有人嗎?”那女生抬頭看了看我:“你想坐這兒?”她看我的樣子讓我莫名其妙地有些膽怯,我不由得有些結巴:“如果、如果沒、沒有人的話……”她有些不耐煩:“那就坐吧。”我只好放下書包,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書桌下面有一只籃球,正好占據了我雙腳的位置。我四周看看,正想問這是誰的球,那女生突然厲聲說:“不準踩我的球!”我嚇了一跳:“可是我的腳……”“你不可以把腳放在球兩邊嗎?”

  那節(jié)課上得我感覺自己簡直是一個戴著腳鐐的囚犯。

  好容易熬到下課,還沒等我起身,那女生就板著臉說:“讓一下!”我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彎腰拿起籃球,對旁邊的幾個男生擺了一下手,說:“走!”幾個男生就簇擁著她走出了教室。

  見此情景,我決定主動撤退。我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

  等那個女生一臉汗水地抱著籃球走進教室的時候,我已經在后排的一個角落里安頓好了自己。她走到座位前,然后朝后面看了看。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懼:如果這時候她走過來,質問我,你這是什么意思?!那我該怎么辦?幸好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籃球,坐了下來。

  二

  轉眼一周過去了。在補習班上了幾次課,我只跟一個胖胖的叫劉奇的男生說過話。從劉奇那里知道了那個女生叫沈惟一。還知道了沈惟一就是徐大帥哥的學生,聽說徐大帥哥在這里的補習班兼課,就跟了過來,似乎是徐大帥哥的課講得實在太好,在學校還沒聽夠的意思。說這話的時候,劉奇臉上的表情很曖昧,我知道他在暗示沈惟一是因為暗戀徐大帥哥才來上這個補習班的。

  第四次課我只上了一節(jié)就溜到附近的網吧玩在線游戲去了。玩到下課時間,我特意跑到補習學校門口的電話亭那兒等著。一會兒,劉奇他們熱熱鬧鬧地從樓里擁出來。我趕緊撥通了老爸的手機:“我們剛下課。對,我和幾個同學約好了,出去玩一會兒……”因為有這真實的“背景聲音”,老爸一點疑心都沒起,很痛快地就答應了我的要求。于是,我又溜回到網吧,一直玩到下午五點多鐘。

  可這樣的好日子沒過上兩天就到頭了。那天我又趕到補習學校門口打“背景電話”,剛放下聽筒,一轉身,看見沈惟一正站在我身后。我嚇了一大跳:“你,你干什么?!”沈惟一沒好氣兒揚揚手里的電話卡,說:“你以為我要干什么?!” 我趕緊灰溜溜地轉身走開。與沈惟一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見她用鼻子哼了一聲。

  沒走出幾步,我就被劉奇拉住了。劉奇一臉詭秘:“兄弟,這些天過得挺滋潤呀。”我剛被沈惟一窩了一下,沒好氣地:“怎么啦?你眼熱了?”劉奇卻不生氣:“這樣吧,你請我去吃點東西,我給你點獨家消息。”我白他一眼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想要蒙我一頓白食那么簡單。

  兩支羊肉串下肚,劉奇的嘴總算可以倒出來跟我說話了:“徐老師今天宣布了,從今天開始,補習班實行簽到制。缺課學生必須由家長親自打電話請假。發(fā)現無故逃課的學生,將及時與家長取得聯系。”我當時就傻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劉奇說:“怎么樣,這信息值你兩支肉串吧?”我沒理他,又扔給老板兩枚硬幣:“再給他烤兩串。”這信息對我絕對值八支肉串。我剛給老爸打過電話,說明至少在十分鐘之前還沒有人跟老爸聯系過。我撒腿就往補習學校跑。我氣喘吁吁地沖進教師辦公室的時候,徐大帥哥正好把電話抓在手里。

  我花費了半個小時讓徐老師相信,暫時不把我這幾次逃課的情況告訴我的家長,這對我對他對補習學校都有好處。正當我覺得自己差不多要把徐大帥哥勝利拿下的時候,門砰的一聲開了,老爸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

  三

  我只有老老實實地去補習班上課了。

  禍不單行的是,學校決定撤掉教室里空閑的桌椅,美其名曰為了使大家能擁有更舒適的學習空間。于是我極不情愿地重新成為沈惟一的同桌。因為,最后一排只有我一個人,而前面的空座位也只有沈惟一身邊的一個。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沈惟一竟然沒有表示異議,而且還主動把那只寶貝籃球挪了地方。我想,她大概是看在徐大帥哥的面子上吧。但整堂課她連看都不曾看過我一眼,只當我是空氣。

  下課鈴聲一響,沈惟一就扔過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約法三章:第一,上課不準說話。第二,上課不準遲到。第三,上課不準做與課業(yè)無關之事。我皺了皺眉:“你干嗎管我?”她面無表情:“我才懶得管你。這約法三章是為了保證你不影響我的聽課效果。你可能無所謂,我可得對得起我老爸老媽替我交的學費。”我不死心:“那我憑什么聽你的?”她斜了我一眼:“不服氣?給你個機會,找件你最拿手的事情咱們比試比試。”說完,抄起籃球走了出去。

  我差點被她氣得當堂休克。我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伤紒硐肴ィ乙粫r竟想不出跟她比什么能有必勝的把握。不是真的一樣也勝不過她,問題是她是個女生,有些項目還別說輸給她,就是我提出來都會讓別人笑掉大牙。

  后來終于被我想到了一手絕的:比賽電腦游戲。雖然目前我還算不上什么高手,但至少應該比沈惟一這樣上課沒夠的“職業(yè)女生”強出百倍來。等我鄭重其事地向她下戰(zhàn)書的時候,卻被她只一句話就頂到了南墻上:“你還不如直接跟我比比誰更能浪費時間,誰能讓成績更差,誰更有辦法讓家長未老先衰,如何?”我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電腦游戲怎么啦?它至少能考察手腦的配合能力。怕了就是怕了,強詞奪理也沒用!”她沒應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講得神采飛揚的徐大帥哥。我心里稍稍感覺舒服一點,畢竟她沒敢接我的話,也就等于在向我示弱了。

  下課鈴一響,沈惟一拉起我就走。我被她拉得一路趔趄。教師辦公室里有兩臺電腦。我有些不屑:“這破電腦能干什么?”“讓你心服口服!”她拖動鼠標,很快就打開了英文字母鍵盤練習軟件,就是把26個字母像空投炸彈一樣地從屏幕上方不斷地扔下來,而你得趕在它們“落地爆炸”之前準確敲擊相應的字母鍵將其攔截消滅在空中的那種。我有些心虛,嘴上卻說:“小兒科。”她倒不惱:“是小兒科,不過,這跟電腦游戲一樣,也可以考察你所謂的手腦配合能力,不否認吧?”她一邊說一邊選擇好了難度,然后點擊開始。頓時,26個英文字母就像是冰雹一樣砸落下來,幾乎讓人看清楚的時間都不給留。沈惟一盯著屏幕,十個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舞蹈,上擋下接,半分鐘之內竟然讓冰雹們無一落地。我看得目瞪口呆。沈惟一見好就收,推開鍵盤,站起身,那架勢好像她是一位剛剛在飛雨之中展示了滴雨不沾身的絕妙劍術的女俠。“怎么樣?以我這點基本功,去玩你的在線游戲如何?”我一時語塞:“這個……”她撇撇嘴:“知道這叫什么嗎?非不能也,實不為也!不服氣?你也來比量比量?”

  我沒敢接招,因為我知道,就算把難度再降下兩個級別我也做不到像沈惟一那樣點滴不漏。不過我心里并不服氣,因為現在的在線游戲可決不是眼疾手快那么簡單?梢粍t因為我天生笨嘴拙舌,再則被沈惟一的氣勢一逼,有話說不出來;所以當時就弄得灰頭土臉,窩窩囊囊地認了輸。

  四

  好在,沈惟一從此也沒有再提比試的事情,對我也沒有太“野蠻”的言詞和舉動。日子一長,我倒覺得她其實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蠻、那么橫了。尤其是上課的時候,神情安靜專注,有時還會下意識地撮起嘴巴,吹一下耷拉下來的一縷額發(fā),活脫脫一個乖乖小女生的模樣?上,我這點可憐的“錯覺”剛一產生就被她無情地打碎了。那天她跟幾個男生打籃球,為了搶斷一個球,狠狠地摔了一跤,左手掌被水泥地擦得鮮血直流。別人嚇得夠嗆,她倒不在乎,到樓下的小藥店買了一卷紗布包上就完了。上課的時候,我發(fā)現她不住地擰眉頭,就忍不住看看她的手。紗布上又滲出了血。我剛想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她卻跟我瞪眼,說:“上課不看老師,看我的手干嗎?”

  不讓我看她的手,她卻在上課時看我的腿。那天上課時,我發(fā)現她不時地用眼角掃我一眼。我不禁有些興奮,也許是今天我穿的這件新T恤和休閑褲實在太帥了?

  下課鈴一響,沈惟一就問我:“你冷嗎?”口氣溫和得都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趕緊說:“不冷,我不冷,謝謝。”“不冷?”她的眉毛卻突然擰起來:“不冷上課的時候,你的腿亂抖什么?!”我被她一句話嗆得半天才醒過神兒來。我說:“那是習慣。你不懂。”她不同意:“不是習慣,是毛病!”我想想也是?晌肄D念一想,甭管是習慣還是毛病,都是我的事,關她什么事!就理直氣壯地說:“就算是毛病吧,也不勞你操心!”她撇撇嘴:“自作多情!如果你不影響我上課,我才懶得管你呢!”我無話可說,可也不想示弱。于是我就給她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fā),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沒想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沈惟一突然遞給我一條珠鏈,就是小女生們脖子上戴的那種人造珠鏈,不過比較長。我一愣,警惕地問她:“干什么?”她竟露出一絲笑容:“幫你改毛病。你用這鏈子把兩個膝蓋綁到一起,一定能控制得住。”她的笑容很真誠,讓我一時竟只顧了研究這怪主意的可行性、有效性以及匪夷所思性,直到我接過來往腿上比量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了某種屈辱意味。我把珠鏈扔給她:“不行,我不綁!”她收起笑容:“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改,那就不綁?晌铱茨銢]那本事。不服咱們就打賭!”我火冒三丈:“賭就賭!”

  我只咬牙堅持了兩節(jié)課就舊病復發(fā)了。

  放學的時候,沈惟一一本正經地囑咐我:“明天穿條黑褲子來。”我剛要問為什么,她揚了揚手里的珠串。那串珠子是黑的。后來我才知道,比那串珠子更“黑”的是沈惟一。她一再向我保證過,那根珠繩很結實,沒有問題。可我把它綁在腿上,腿才小小地抖了幾抖,它就斷了,弄得那些珠子蹦蹦跳跳大呼小叫地滾了一教室。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我,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也像那串珠子一樣徹底散掉了。好在沈惟一總算還沒有“黑”到底,沒落井下石,瞪起眼睛替我打了掩護。不過,從劉奇他們幾個人的眼神里,我已經看出了一些令人惱怒的曖昧的意味。

  把那些珠子撿起來之后,沈惟一還虛情假意地跟我商量:“你串還是我串?” 我哪還有膽子煩她的大駕,拿回家請老媽幫忙。不想,引起了老媽的疑心,還以為這珠鏈子拴著什么早戀之類的故事,問來問去的,整整煩了我一個晚上。

  我不想詳細講我是怎樣被迫用那串珠子“治病”的,反正你知道我的毛病很快就初步治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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