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棄婦詩在當代的意義和價值(3)
女主人公是勤勞善良的。在夫家處在艱難困苦的時候,她能與丈夫同心同德、共創(chuàng)家業(yè)(“昔育恐育鞠,及爾顛覆”);在持家和睦鄰等方面盡心盡力(“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淺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亡,黽勉求之。凡民有喪,匍匐救之”)。
女主人公是溫柔多情的。這首先表現在她對丈夫的一片癡情上,她忍受著丈夫的冷臉相待,即使是丈夫翻臉相向,動輒挑起家庭糾紛,要遺棄她的時候,她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表明自己的一片忠心,婉言勸說丈夫不能只看顏色*不重心靈,不能忘記曾經的誓言,希望丈夫回心轉意(“黽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無以下體。德音莫違,及爾同死”)。當她得知丈夫完全絕情,愛情已成覆水,她仍未對丈夫的絕情予以正面的譴責,只用責備的口吻委婉地問道:“不念昔者,伊余來塈。”(以前的日子你都忘記了嗎?你以前也曾經是愛過我的呀!)她眷戀著丈夫以前對自己的“愛情”,氣惱中帶有溫情,責備中帶有幻想。其次表現在她為自己被棄的辯白。丈夫喜新厭舊,怪她年長色*衰、容顏不美,她執(zhí)著地為自己辯解。詩用涇濁渭清作比,涇水濁,是因為和渭水相比較,如果涇水止而不流,也會是清的。言外之意,是說自己并非不美,在容顏上也不見得比新婦差到哪兒去,只是丈夫迷戀新婚宴爾的美人,再也不愿接近她罷了(“涇以渭濁,湜湜其沚”)。
女主人公是自信自強的。女主人公雖然留戀舊情,希望丈夫回心轉意,但必定惱怒丈夫的絕情,然而,她并沒有斥責丈夫,也沒有哭天喊地、低三下四地哀求,“毋逝我梁,毋發(fā)我笱”暗示出女主人公柔中帶強的特征,這種自信,一則來自對自己的肯定(“涇以渭濁,湜湜其沚”),二則來自在于她有謀生的能力,“我有旨蓄,亦以御冬”。
勤勞善良、溫柔多情、自信自強的的女主人公性*格中的另一面,那就是她的軟弱。對于家中艱苦繁重的勞作,她盡力承擔,任勞任怨,對丈夫在感情上的故意冷淡和折磨一再忍讓,甚至在丈夫已迎新入門,使她處在無可忍受的屈辱之中時,她還力爭丈夫改變主意;當她已遭遺棄,不得不回娘家時,故意走得很慢,仍然希望丈夫能來送行,哪怕是送出大門,“行道遲遲,中心有違。不遠伊邇,薄送我畿”。這種軟弱不禁使讀者在哀其不幸之余幾欲怒其不爭了。
這篇作品把女主人公的復雜性*格刻畫得入木三分,生動地描繪了一個中國古代勞動婦女堅毅耐勞、溫柔多情的動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