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5元旅店的女人們 住客幾乎都是農(nóng)村進城務(wù)工的單身女人
要不要找個伴
在宿舍,她們并不避諱談及男女間的關(guān)系。
大概十年前,孫二娘租下了隔壁的一套房,又開了間男子宿舍,經(jīng)常有男住客過來串門。
幾天前,有一對在宿舍里湊成的男女來嘮嗑,倆人在一起時女人59歲,男人37歲。何芳打趣她,“宿舍送了她個小男友”。
還住在宿舍的李琴芳也找了個伴。孫二娘在女子宿舍的陽臺隔出了一間不到兩平方米的“夫妻間”,一張一米二的床占據(jù)了全部空間。李琴芳倆人住在這里一個多月了,每天的宿費是按兩人收,十塊錢。
這樣的結(jié)伴生活在男女宿舍里不算少見。何芳語氣里不無羨慕,說起之前住客里有不少單身女人找到了另一半,搬了出去。有的結(jié)婚了,聽說日子過得很好,慢慢與宿舍斷了聯(lián)系。
在大家眼里,50歲的何芳還是找對象的年紀。有時覺得有對眼的,也有意撮合。
11月18日,吉林市下了一夜的雨,開始飄雪。
第二天下午,積雪沒過了腳踝。何芳的飯館打烊早,她從飯館打包了沒賣完的鹵豆皮和一碟花生米,隔壁男子宿舍的劉大力拎著兩瓶牛欄山白酒和三罐雪花啤酒,劉桂蘭給切了兩根大蔥,孫二娘送了一盤烀紅薯過來。幾個人難得地坐在一起喝酒嘮嗑。
李琴芳拿他們打趣,“劉哥沒歇過兩天,干活踏實,脾氣也好,你們喝酒也能喝到一起,干脆在一起吧。” 劉桂蘭也起哄,“何芳才50歲,正合適找個人。”
聽到打趣自己,何芳和劉大力直搖頭,何芳舉起杯子,“劉哥是我大哥。我現(xiàn)在就等我兒子結(jié)婚,我再想自己的事。”
“找有啥用。”張清說,她話少,聲音也小,望著床板沉默良久,從黑色塑料袋里又捻起一小撮煙草,用白色的煙紙卷起,靠著床頭的梯子抽紙煙,她在床桿處綁起一個鐵盒接煙灰,這是女子宿舍里唯一的“煙灰缸”。
張清也曾找了個男人,是干活時候認識的,起初他也肯干活,在工地做小工,時間長了,遇著事便脾氣急躁,也會動手打人。后來,張清再不嘗試給自己找個伴,“離開他就不挨打了,苦過去就拉倒了,就熬過來了。”
孫二娘起初并不看好這樣的結(jié)合,擔(dān)心男人騙女人的錢。但現(xiàn)在看李琴芳兩人感情穩(wěn)定,她也在改變看法,覺得兩人“過得還很不錯,有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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